AM长篇【YourMemories】（19）
【瞧瞧谁来了】
往胃里粗暴地灌下混着碎冰块的Rum，然后把整个人扔在沙发上，调高电视机里新闻节目的音量，让嘈杂的声音装满客厅，再发怒地拔掉电视的电源，冲到楼上的每一间房间没有意义地踌躇。
这是在Merlin消失的第一天早上的Arthur。
现实变得如此戏剧，就在昨天晚上这个对自己郑重承诺的家伙，好像誓死不渝的一副模样，此刻却像人间蒸发一样离开的如此果断。
他发现Merlin竟然没有在这间屋子里留下任何属于他的东西。
恼羞成怒的情绪让Arthur没来得及思考，他甚至看到停在窗外的鸽子都会迁怒地将它赶跑。
这种烦躁只持续了一会儿，到了晚上，Arthur在冷静下来后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，Merlin没有理由这样耍自己，或许是因为昨晚消失的那段记忆里，发生了什么……
这种想法又给Arthur本就已经死气的心情倒了一桶冷水。
他很久没有来到他常去的那个酒吧，比起无人倾诉更遭的是他根本没法说他这些天所经历的事。
照那些酒鬼朋友们的说法，Arthur看上去要不就是被甩或者被绿了然后独自坐在角落里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“hey，hurt by someone？”
Arthur理所当然地甩开一条搭在他肩上的手，那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哈哈笑着往他旁边一坐，伸开手臂摊在沙发靠背上。
“我有点烦心事。”Arthur拿起酒杯，就在起身的时候却被那人拽住了。
“真不敢相信，连说话也是这样。”
那个男人仰头甩了甩深色的长发，轻松地勾起嘴角的短胡渣。
“我好像不认识你。”
“不巧，我好像认识你，Arthur。”
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，醉得晃了一下，然后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的墙上，他拿着酒杯，冰块也被他摇晃得叮当作响——但这只是使Arthur更加厌烦。
他想起在这个酒吧第一次遇见Merlin的时候自己说过同样或者类似的话。
“Do I know you?”
现实和回忆的画面互相拉扯，Merlin回头的刹那只是他脑海里的映象滞留，无所觅迹，却挥之不去。
这个自来熟的男人并不在意Arthur冷漠的拒绝，他又向吧台要了一杯酒，嗓音被酒精浸泡过而沙哑低沉，但是仍然有他那独特的风流韵调：“让我猜猜，你的烦心事是某个人？”
那人把Arthur的沉默当做默认，继续问。
“你可以不用在意某些东西，能快活得多。”
“没有那么简单。”
Merlin并不能成为一个他人生中闪回的背影，既不是看似倒影中的月，也不止于短暂路过他的人。
过去和未来的时间都螺旋着朝他聚合，Arthur难以形容Merlin对他而言的存在，一种吸引，一种亲切，一种悲伤？
“有一个人，你逐渐了解他之后，发现事情变得太过复杂，实际上，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……抱歉，我真的喝过了。”对陌生人的讲这些实在不着边际的话根本无济于事，Arthur笑着用酒精作托辞，对方却饶有兴趣地紧接着他的话题。
“然后你觉得遇到了某个特别的人？”
那语气听起来像是调侃，Arthur立刻解释：
“不，我不是在说……他不是个恋人。”
一旁的人不知为何又笑了起来，Arthur不认为他能理解自己的话。
如果Merlin只是一个普通人，就像Arthur常设想的那样……
可是Merlin，他并不是自己的同类，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，去往他自己的目的地，Arthur在见过他的灵魂，陷入他的悲欢后，再与他擦肩而过。
像一条单向的名叫命运的锁链，Merlin被他的归属系住，Arthur是被投影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影子，但Merlin并不曾回头看过。
Arthur手中的酒杯只剩下还未消融的冰粒，和残留玻璃上快要死去的水雾。
醉酒带来的晕眩让他对响起的声音辨别得不太清明。
“和你一样，我最近也遇到了些难以置信的事儿，或者说是——某人。”“自来熟”眯了眯眼，仰头饮尽杯中酒的样子洒脱，扶着柜台站起来，醉酒的语调听起来也有那么点诙谐的节奏，“那么祝你好运，有机会再见，哦哦……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绍了——”
Arthur也莫名对这个有趣的，自来熟的醉汉觉出那么一分两分似曾相识的熟悉，不过至少这个陌生人与他聊的两句确实让他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，Arthur还是扬了扬眉，问道：“可否请教？”
“我只是个无名酒客，不过你可以叫我Gawain，下次再会，Arthur·Pendragon.”
说完这句，男人便打着哈哈扬长而去，他最后念的名字听起来像是一句玩笑，但当Arthur仔细想时，他所有的酒劲几乎在一秒内都消失了。
“Gosh……”他愣了不足片刻便扔下杯子，双手并用地拨开人群地朝着Gawain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人们停下聊天，还有几个人则小声议论。
“哈，看，他最近总是在追谁。”
酒客们笑开了，为现在他们又有一场闹剧可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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